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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币园林景观设计公司战争
破译世界财富密码,揭秘国际金融骗局;不为人知的历史真相,网络超百万人气点击。
自从由宋先生编着的《货币战争》开始畅销之后,宋鸿兵就开始成为国内很多主流专家眼中的“金融阴谋论者”。但恰是这个“金融阴谋论者”,几年前就已经在《货币战争》中专门辟出章节论述了房地美和房利美这两家在美国拥有者特殊垄断地位的企业,并把它们称为“第二美联储”。在论述中,他甚至已经预言出了今天这场甚嚣尘上的巨大危机。
自1694年英格兰银行成立以来的300年间,几乎每一场世界重大变故背后,都能看到国际金融资本势力的身影。他们通过左右一国的经济命脉掌握国家的政治命运。通过煽动政治事件、诱发经济危机,控制着世界财富的流向与分配。可以说,一部世界金融史,就是一部谋求主宰人类财富的阴谋史。
通过描摹国际金融集团及其代言人在世界金融史上翻云覆雨的过程,本书揭示了对金钱的角逐,如何主导着西方历史的发展与国家财富的分配,通过再现统治世界的精英俱乐部,在政治与经济领域不断掀起金融战役的手段与结果。本书旨在告诫人们警惕潜在的金融打击,为迎接一场“不流血”的战争做好准备。
随着中国金融的全面开放,国际银行家将大举深入中国的金融腹地。昨天发生在西方的故事,今天会在中国重演吗?
《货币战争》立足于自英格兰银行成立以来300年间的西方近代史与金融发展史,通过揭示大量不为人知的历史真相,再现了国际金融集团及其代言人在世界金融史上翻云覆雨的过程,通过分析统治世界的精英俱乐部如何通过煽动政治事件、诱发经济危机,控制世界财富的流向与分配,旨在告诫逐步开放的中国金融市场警惕潜在的金融打击,为迎接一场“不流血”的战争做好准备。
历史的经验表明,对中国金融体系的打击绝不是会不会的问题,而是什么时候和以什么方式进行的问题,任何侥幸的心理都会造成致命的后果。有感于此,作者将自己多年来对美国金融内幕的研究整理成文,希望能给中国的决策者们提个醒,不要丧失金融方面的警惕性。
宋鸿兵,20世纪90年代初赴美留学,主修信息工程和教育学,获美利坚大学(American University)硕士学位。长期关注和研究美国历史和世界金融史。曾在美国媒体游说公司、医疗业、电信业、信息安全、联邦政府和著名金融机构供职。近年来,作者曾担任美国最大的非银行类金融机构房利美(Fannie Mae)和房地美(Freddie Mac)的高级咨询顾问,主要从事房地产贷款自动审核系统设计、金融衍生工具的税务计算分析、MBS(资产抵押债券)的风险评估等方面的工作。
《货币战争》的作者宋鸿兵是一名长期关注中国金融业发展的业内人士,曾在美国最大的一家金融机构担任高级咨询顾问,从事金融衍生产品分析和研究工作,现定居美国。作者表示,《货币战争》应该是“集体的智慧”,因为该书的内容源自许多人。这些“隐形”作者中有些人长期在国际金融机构任职,有些在华尔街摸爬滚打,有些在美国的银行机构(包括美联储)从事技术支持和数据处理,还有一些在美国联邦政府从事与中国相关的事务。
1932年的总统大选在一片经济萧条的肃杀之中拉开了序幕,1 300万的失业人口、25%的失业率,让时任总统胡佛备感压力。面对总统候选人罗斯福对1928年以来经济政策的猛烈抨击,以及对胡佛总统与华尔街银行家势力的紧密关系的严厉指责,胡佛总统保持了耐人寻味的沉默,但是他在自己的备忘录中这样记录了他的真实想法:
在回应罗斯福对我应该为(1929年的)投机风潮负责的声明时,我思忖再三,不知道是否应该把美联储1925年到1928年在欧洲势力的影响下故意实施通货膨胀政策的事情曝光,我当时是反对这种政策的。
胡佛总统的确有些冤枉,他虽然贵为美国总统,但是对经济政策和货币政策却没有太大的影响力。由于政府没有货币发行权,如果私人拥有的纽约美联储银行不配合,任何政策都是空谈。
胡佛总统在华尔街失宠,始于在德国赔款的问题上偏离了银行家的既定方针。原来,在1929年由摩根策划的杨计划(Young Plan),以增加德国债务负担为代价,通过在华尔街发行德国债券的方式为德国募集战争赔款,借此在承销债券发行的过程中大赚一笔。
1931年5月,不曾想该计划开始执行不久,就赶上德国和奥地利的金融危机,罗斯柴尔德家族银行和英格兰银行的拯救行动未能遏制危机的蔓延,摩根等华尔街银行家不愿看到刚开了个好头的杨计划中途夭折,立刻由摩根的合伙人拉蒙给胡佛总统打电话,要求美国政府同意给德国政府偿还战争债务放个短假,等德国金融危机消停一些再恢复。拉蒙还警告说欧洲金融系统一旦崩溃,美国的衰退也会加剧。
胡佛总统早已答应法国政府,任何涉及德国战争赔款的事,要先征求法国政府的意见。作为政治家的胡佛岂能出尔反尔,所以胡佛立刻不客气地回答:“我会考虑这件事,但从政治的角度考虑,这件事不太现实。你待在纽约是不能了解作为一个国家整体而言,对这些政府之间债务的情绪的。”
拉蒙也毫不客气地撂下话:“这些天你肯定听到了不少传言,有人准备在1932年的(共和党)大会上,让你的班子靠边站。如果你照着我们的计划来做,这些传言就会在一夜之间烟消云散。”最后,拉蒙还递上一根“胡萝卜”,如果事成,功劳全归总统。总统考虑了一个月,最后只得低头。
到了1932年7月,拉蒙再次派人前往白宫,告诉总统应该重新考虑德国的战争赔款问题。这一次胡佛忍无可忍,他充满怨愤和沮丧地吼道:“拉蒙把事情整个搞错了。如果有一件事情是美国人民所痛恨和反对的话,那就是这种合谋(豁免或推迟德英法对美国的债务)触犯了他们的利益。拉蒙并不理解席卷全国的(对银行家的)愤怒情绪。他们(银行家)是想我们(政治家)也成为‘黑帮’的同谋。或许他们(银行家)已经和德国人就赔款达成了协议,但却是以最糟糕的方式完成的。”结果胡佛拒绝了华尔街的要求,法国出现了偿付拖欠。
更令华尔街银行家怒不可遏的是胡佛总统对股票市场做空行为的穷追猛打所牵出的一系列金融丑闻,再加上空前的失业率、凋敝的经济和惨遭股市洗劫的人民,各种力量集聚成一股对华尔街银行家的强烈愤怒。胡佛总统自恃民意可用,于是与银行家撕破面子,一心要把问题搞大。胡佛直斥纽约股市是一个由银行家操盘的大赌场,市场做空的投机分子阻碍了市场信心的恢复。他警告纽约股票交易所总裁惠特尼,如果不限制股市做空行为,他将启动国会调查行动并对股票市场进行监管。
准备拼个鱼死网破的胡佛总统于是下令参议院银行与货币委员会开始调查股市做空行为。气急败坏的华尔街立刻派拉蒙到白宫与总统和国务卿共进午餐以求中断调查行动,总统不为所动。
当调查扩大到20年代末的股票操盘黑幕后,大案要案纷纷被抖落出来,高盛集团、摩根公司等诸多股市丑闻被大白于天下。当股市暴跌与经济大萧条的逻辑关系被清晰地展现在公众面前时,人民的怒火终于聚焦在了银行家的身上。
而胡佛总统和他的仕途也同时断送在银行家和人民的双重怒火之中。代之而起的就是被称为美国20世纪最伟大的总统的富兰克林·德兰诺·罗斯福。
显然,今天的中国,正以惊人的速度,将自己变成全球经济举足轻重的一部分。一系列的经济数据和迹象都表明,庞大的中国经济航母,已经起程。
如果说,三年前政治局请几位学者进京讲授大国崛起的历史,还只是在为中国可以预见的发展做准备,那么从“崛起”到“发展”提法上的变化,就足以看出中国自信心的调整,看出中国经济发展的速度之快,甚至超过了中央电视台那部叫做《大国崛起》的纪录片的拍摄速度。
全世界都把目光对准中国:“21世纪将是中国人的世纪”、“2040年左右,中国的经济实力将赶超美国”,类似的说法不绝于耳,似乎中国成为世界第一经济强国已成定局。
然而,起航的中国经济航母,会一帆风顺么?在未来至关重要的50年内,中国经济能够保持现有的“航速”,勇往直前么?可能影响航向、航线、航程的不可测因素又有哪些呢?
按常规分析,中国这艘巨型航母未来数十年最为险峻的航程是能否平安通过“台湾海峡”,以及在东亚相关海域能否获得制海权。但是,笔者认为,中国能否在21世纪中叶成为世界经济真正强国的最主要隐患,更有可能来自于一个看不见硝烟的战场,即潜在的“金融大战”的威胁。这种威胁的危险度,随着中国加入WTO五年届满、金融业将对外资全面开放而日益加剧。
即将对外资全面开放的中国金融业,有足够的抗打击能力包括实战经验,来防范金融衍生工具等一系列金融手段的“远程精确打击”么?
以海战作比:十年前,中国潜艇逼退美“尼米兹号”航母,2006年10月底,中国“宋级”潜艇再次贴近至美军“小鹰号”战斗群五英里。中国在军力暂时无法与美军抗衡的现实情况下,制订出凭借潜艇战术特性遏制美军航母群的相应战略。同样,在中国迅速发展的今天,我们根本无法保证园林景观设计公司,某些认为中国强大有损于自身利益的国家不会在经济领域,以金融战争的“核潜艇”,攻击中国这艘已经起航的经济航母,令中国经济发展改变航向和航程。中国在21世纪中叶成为世界强国目前只是常规性的预测,并没有包括对重大突发性事件所可能造成的破坏与阻挠的评估,比如金融战。
金融对外资开放,做个不恰园林景观设计公司当的比喻,其风险甚至可能大于让美国的所有航母编队开到中国临近海域。因为军事攻击最多摧毁建筑设施、消灭人体,以中国的疆域之广,常规战争几乎不可能造成中国经济命脉的彻底损伤。而金融战争的隐蔽性和无战例借鉴、无实战演练的残酷性,对中国的国家防务是一个巨大挑战。一旦整个国家的经济秩序遭到金融战打击,会迅即造成国内局势动荡,由“外患”引发“内乱”。
历史和现实同样严峻:苏联的解体、卢布的贬值;亚洲金融风暴、“四小龙”们偃旗息鼓;日本经济仿佛被灌了似的一蹶不振。我们是否仔细想过:这一切难道只是偶然或者巧合?如果不是,谁是幕后发力的真正推手?谁又可能成为下一个被暗算的目标?最近几个月来,前苏联的特工和能源大亨、欧洲的银行家接二连三被暗杀,这和前苏联的垮台有没有联系呢?决定苏联解体的最主要因素是政治改革还是金融打击?
这不能不令人为中国金融体系的防御能力担忧,进而为中国的经济发展前途担忧。即便暂且搁置人民币汇率和1万亿外汇储备不谈,那么国家层面的、国与国之间游离于正常金融秩序视线之外的政治热钱的博弈,中国到底处于怎样的态势,这不能不成为关注的重中之重。中华文明的善良隐忍,中国反复表达的“和平发展”的理念,能够抵御一贯具有颠覆性和攻击性的“新罗马帝国”的金融入侵么?在现实层面,中国目前是否具有这样的专业人才储备,足以在理论和实践上有效防范潜在的金融攻击呢?如果遭遇隐形的金融“核讹诈”甚至“核攻击”,分布在世界金融领域的中国“海龟”中,会出现钱学森和邓稼先这样的国家栋梁么?
保尔森将到中国进行一项“战略性经济对话”,伯南克也将随行。美国财长和美联储主席同时抵达北京,这种出乎寻常的举动背后的含义又是什么呢?除了人民币汇率,国与国之间还有怎样不为外界所知的“较量”呢?保尔森在接受CNBC访问时强调,为期两天的对话将集中于讨论中国经济迅速崛起所带来的长期挑战。
本书的目的,就在于将世界18世纪以来的重大金融事件背后的黑手曝光出来,回放、观察、体会、对比、总结这些人的战略目的和惯用手法,从而预测他们未来对中国打击的主攻方向,以及探讨中国的反制之道。
问题一:中信出版社最近出版的《货币战争》一书,在社会上引起了热烈反响。在书中,作者宋鸿兵先生讲述了以罗斯切尔德家族为代表的“国际银行家”操纵世界300年工业化历史的故事。他所讲的那些听上去令人震惊的故事都是真的吗?
答:对你提出的问题的一个简单回答是:我不知道。在世界近代金融史上,罗斯切尔德家族的确曾有过很大的影响力。他们一度呼风唤雨,左右逢源,这 些都是有案可查的。不过这个家族目前的情况如何,则不太好说。宋鸿兵先生认为,如果仅按照每年6%的收益率来计算其家族资产,到今天大约有50万亿美元之 巨。如此庞大的资产以什么形式存在呢?应该主要是金融资产。可是按照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估算,截止到2006年底包括各种衍生品在内的全球金融资产总值为 350万亿美元左右。这样算来,仅罗家族就拥有世界全部金融财富的七分之一。坦率讲,对这个数字我将信将疑。尽管数字可能与事实有出入,但说西方世界是由为数极少的精英所运作,我大体上还是赞成的。法国历史学家布罗代尔就曾经指出,任何时期、任何国家 的上层都是由5%的人口构成的。这种被称作“布罗代尔5%法则”的现象,在欧洲和美国表现得特别明显。而少数上层成员中就一定包括罗斯切尔德那样的家族。 也正是基于这一点,我觉得《货币战争》所依据的逻辑框架看上去还是正确的,更重要的是,它谈了一个相当关键的问题。在这本书的扉页上我写的那两句推介语, 应该说基本表达了我对此书及此问题的总体看法:“这本书印证了我多年研究所形成的一个观念,即谁控制了货币谁就能支配一切;不过,我也同样希望作者讲述的 故事纯属臆想,因为这样我们便可以坚守住以往的信仰,即人类大致生活在一个诚实的世界中,没有被一小撮国际银行家玩弄于股掌。”
我越来越感觉到,以前许多人对货币问题的重要性过于低估了,以为货币不过是附在物质生产“肌体”上的“一张皮”,是派生物,其基本功能是服务于 物质生产,也就是说要方便贸易、加快流通、增进分工。就经济学而言,不仅微观经济学中没有货币的位置,在宏观经济学和国际经济学中涉及货币及汇率政策的场 合,货币都是作为一个外在物存在的,其本身并非整个生产过程的一部分。有趣的是,在认为“唯有货币是重要的”货币主义经济学家弗里德曼看来,货币政策至多 在短期能够对生产过程施加些影响园林景观设计公司,而长期看货币是中性的。值得一提的是,最近流行于中国的制度经济学,其中也几乎看不到货币的踪影。对此,宋鸿兵先生则反 其道而行之,在《货币战争》中明确提出,在资本主义社会,真相是金融资本不仅主导整个物质生产过程,而且控制整个人类历史进程。
对接受主流经济学的人而言,货币作为一种权力并被国家或国家背后的金融大亨用来作为实现自身目标之工具,这一逻辑很新鲜,甚至有些振聋发聩。其 实这并不是全新的或具有独创性的观点。列宁在一百年前就曾在《帝国主义论》中说过,资本主义的高级阶段之一便是金融寡头的垄断。希法亭于列宁之前在《金融 资本》中也深入地触及了这一命题。除此之外,一些非主流经济学家和历史学家也从不同的角度探讨过货币本质问题。德国经济学家南普在其1924年出版的《货 币的国家理论》中就曾明确指出,货币和国家密不可分,脱离了国家的货币便成为无源之水,而没有以货币表现的征税权力的国家则形同虚设。古德哈特在1998 年的一篇题为《货币的两重含义》论文中,更是喊出了“货币即权力”的口号。而当今走红的金融史学家尼尔·弗格森在六年前出版的《金钱联系》中论证说,货币 的主要功能并不在于使世界运转起来,它自始至终都是使支撑现代经济生活的各种制度得以形成、并与战争密切相关的政治事件。顺带提一句,弗格森大概是对罗斯 切尔德家族史了解最多、也是最深入的人了。遗憾的是我没读过他得以成名的罗斯切尔德家族史论著。我对这部书很感兴趣,但又实在是无暇阅读。看来只有等将来 再读了。
答:读了《货币战争》,普通读者会很惊愕,世界怎么能是这样呢?由几个大老板在幕后控制,甚至经济危机和世界大战等灾难竟然都是他们精心策划 的,用作者的话讲叫做“金融定点爆破”,他们有那么大的能量吗?他们真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吗?要回答这样的问题,首先要对“国际银行家”下个定义。从狭义 的角度看,他们只包括那些大的商业银行家和投资银行家以及其他金融机构的领袖等人。虽说能量确实巨大,但如果不和国家结合起来,这些人便永远只能做全球政 治经济舞台上的配角。广义地讲,“国际银行家”还包括世界各国的中央银行家。一旦把中央银行家包括进来,也就是把国家权力引入其中,“国际银行家”就足以 成为全球主宰。需要特别注意的是,在一个全球金融资产迅速膨胀的世界里,广义“国际银行家”的主导地位还会得到进一步加强。从人的本性上看,银行家们一定是想通过金融权力来控制世界的,因为做到这一点会带来巨大的利益,而逐利又是他们实现自身价值的最终途径。不过靠 一两个家族的力量实现这一愿望的难度是很大的。全球金融市场毕竟不是一个完全垄断的市场,而是一个寡头市场,也就是说有一批实力雄厚的金融集团。这样一 来,为了控制世界,就需要银行家们形成团队,采取集体行动。按照奥尔森的集体行动理论,除了存在共同利益之外,结盟或共谋还要满足两个基本条件:一是人数 要少,否则会出现“搭便车”现象;二是要有所谓“选择性激励”,也就是中国人常说的“胡罗卜加大棒”。再有一个条件是各集团之间相互博弈的时间或次数要足 够长和足够多。满足了这些条件后,“国际银行家”作为一个群体便会应运而生。全球银行家在过去几百年间结成了一个同盟并将世界玩弄于股掌之中,这样的局面 在《货币战争》作者看来是真实的存在。我的看法是,从逻辑上看,只要条件满足,“国际银行家”就一定会出现。
接下来的问题有这么两个。其一,他们的能量是否真有那么巨大?对此我并不怀疑。当把中央银行家也算作“国际银行家”的一分子时,尤其是把中央银 行所代表的国家权力视为“国际银行家”达到目标的工具时,其能量之大是不容置疑的。这一点在今天要比百年前或三十年前更为明显。根据金融资产与实际产出之 比在过去半个世纪中迅速提高这一事实,《金融时报》的马丁·沃尔夫称今天的世界已经进入了所谓“金融资本主义”时代。其二,“国际银行家”们能否真正团结 起来?尽管经济全球化不断深入,但对民族国家的认同感却没有同比例地减弱,利益也愈加分散。换言之,他们之间既相互共谋又激烈竞争恐怕是一种常态。由此看 来,欧洲、美国、日本及中东等国家和地区的金融家组成一个坚固、持久和默契的联盟,是很难想象的。眼下欧美国家对日趋壮大的主权财富基金的恐惧,以及为约 束这些主权基金所做的努力,至少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国际金融市场上的那种既有共谋又激励竞争的现实。
问题三:在《货币战争》一书中,美联储被描绘成一家私人银行,这让许多人感到诧异。事情真是如此吗?
记得经济学家萨缪尔森在1988年的一篇论文中提到,人类三项最伟大的发明是:火、轮子和中央银行。考虑到美元在世界货币体系中的地位,人们关 注美国中央银行、也就是美联储便再自然不过了。《货币战争》一书最有争议性的一个判断,在于给出了这样一个说法:美联储与其说是一家公共机构,不如说是一 家私人银行。这样说的理由如下:美联储的股东是私人银行家,十二个大区的美联储地区主席由这些股东推举,并且联邦储备委员会的相当一部分委员又来自于这些 大区主席;尽管美联储主席由总统提名国会任命,但美国货币政策的真正决策者还不是美联储公开市场委员会,而是根据《美联储法》而成立的美联储政策顾问委员 会,且后者的成员则是清一色的私人银行家。美联储是一家私人银行的说法造成了巨大冲击,并在很大程度上挑战了许多人习以为常的认知。
颠覆常识的东西通常也是争议较大的东西。实际上,在讨论美联储时,书的作者在细节描述上还是有很多值得进一步推敲的余地,至少有些故事没有讲得 很完整。事实上,美联储只是在成立初期一段时间内是纯粹私人银行性质的。随着时间的推移,美联储总体而言还是在执行公共职能。另外,美元钞票由美联储的十 二个地区委员会印制不假,其私人股东按年分红也是事实,但是印量多少、股息高低等等,又都是被严格规定的。再有,印钞所得的铸币税收入,绝大部分都给了美 国财政部而并未流入私人股东之手。在所有这些细节中,容易产生误解的关键点在于美联储与财政部的关系。还有一点需要提及的是,“私人”这个词的确切含义。 英语 “private”这个词在用来说明公司或机构性质时,指的是不对外和非公开,私募基金中的“私募”,用的便是这个词。它对应的词是“public”,即 “公共”。上市公司有时也叫公共公司,其含义是对公众开放,谁都可以参与,所以公司上市英文也叫go public,但公共公司和在中国语境中通常理解的“公有”或“全民所有”,则差异很大。
据说在华尔街常年流行着一句话:美联储主席只是一个木偶。今年格林斯潘出版了他的回忆录《繁荣的年代》。9月18日《》刊登的一篇书 评,题为“经济学家的生活,由爵士乐主题伴奏”。对于格林斯潘的一生,书评作者的基本评价是一曲主题音乐的伴奏者而非主角,并写道:“作为中央银行行长, 他也算人尽其才物尽其用。留下来的问题是,我们大家为什么不能实事求是地看待格林斯潘,而听任他被放大很多倍?”如果事实真是如此,也就是说美国货币金融 这台大戏的真正主角躲在了幕后,那么后台老板是谁呢?按照《货币战争》的逻辑,他们只能是那些“国际银行家”们。不无遗憾的是,宋鸿兵先生虽然把那层罩在 美联储上的面纱给揭开了,却没有把相关细节讲全说透,故事选取也多少有些支离破碎。我记得著名金融题材作家马丁·迈耶写过一本名为《美联储》的书,很不错 的,并已经被翻译成中文。阅读此书多少可以弥补《货币战争》的某些细节欠缺。
问题四:这部讨论金融的著作一经面市便成为畅销书,并引起轰动,其原因何在呢?
在我看来,《货币战争》受到如此广泛而热烈的关注,其成功的关键,在于作者讨论的问题触动了当今中国读者的神经。中国实行改革开放政策快30年 了,而对外开放的重要内容就是参与经济全球化进程。应该讲,我们对外开放的重心是放在了贸易与投资之上,而在金融领域的开放则十分谨慎。实践证明这样做在 策略上是正确的。然而时至今日,既有主动的一面也有被动的一面,中国已经开始迎接金融全球化的浪潮。我们的金融服务业正在逐步开放,外国银行的战略投资者 在进入中国,外汇储备累积到天文数字且还在飞速增长,国际国内出现资产泡沫和市场调整,人民币升值压力巨大,不知不觉中我们走到了一个历史的十字路口:究 竟是积极参与创建亚洲单一货币,还是使人民币成为独立的国际货币。如果把金融自由化比作一条河,那么我们一只脚已经踏进去了。水究竟有多深我们不清楚,河 有多宽也不太清楚,过河途中会不会风平浪静,水中的生物是否危险凶残,这一切都是问题。恰恰是针对上述问题,《货币战争》给出了警示,因而给读者带来了巨 大的冲击。
当然,要想成为畅销书,仅仅靠讨论严肃而重大的问题还是不够的,而是要用畅销书的手法去写作。这就需要有引人入胜的故事,有超出想象的情节,有 让读者着迷的人物。我之所以能一口气读完这本书,主要原因就在于在于宋鸿兵是一位讲故事的好手。他以“国际银行家”为主角,以一个个历史事件为依托,穿起 来一个逻辑框架,并辅之以很多历史进程中鲜为人知的幕后故事。银行家们挑选普林斯顿大学国际政治学教授出身的威尔逊担任美国总统,并利用其对货币金融的无 知瞒天过海,通过于己有利、最终又让威尔逊本人追悔莫及的《联邦储备体系法》,读来妙趣横生;犹太银行家和希特勒密谋并资助后者上台,以期实现犹太国家的 建立,此等故事于我可谓闻所未闻。由于它们都很好地印证了许多政治经济学命题,因而我在阅读时很是兴奋。
引起争议是一本书吸引读者眼球的另一个不可或缺的元素。作为园林景观设计公司一本著作,引起广泛争议的原因很多,归纳起来大致有以下这么三个方面。首先是资料和 数据的真实性和充足性,其次是逻辑结构的严密性,最后是核心观点或政策导向在不同读者群心中激起的某种“对立”情绪。恰恰是在这三个问题上,《货币战争》 都很好地满足了成为一本畅销书的“引发争议之条件”。
有关资料和数据问题,我实际上前面已经回答过了。对《货币战争》一书中涉及到的许多具体史实,争议是比较大的,我现有的知识积累还不允许我对其 真伪做出判断。对此,可能许多读者和我有同感。不过话也要说回来,至少对相当一部分历史哲学家而言,什么是历史“事实”或“证据”这一问题,始终苦恼着他 们。《历史是什么》一书的作者卡尔是如此,《历史有意义吗》的作者波普尔也是如此,《历史的观念》的作者柯林武德还是如此。尽管在怀疑“证据”这一点上后 两者看法相近,但柯林武德不同意波普尔据此声称“历史无意义”的论点,而是代之以“一切历史都是思想史”的主张,也就是说历史学家的基本工作,在于挖掘出 影响历史进程之重大事件决策者在做出选择时的真实想法。
一旦讨论行为者的想法,我们便开始讨论动机,而动机及其引发的一切行为后果,便构成了历史叙事的逻辑。《货币战争》的基本逻辑结构是说:时至今 日两百多年的人类近现代历史是“国际银行家”攫取财富并支配世界的历史,我们经历的所有重大历史事件以及人类日常生活的演进,都可以依据严密的逻辑还原为 “国际银行家”的“动机”。这样一种逻辑框架的优点在于简洁明了,缺点在于在追求简洁的过程中可能会忽略掉一些重要的变量或环节。这里我仅举政府与国际银 行家之间的关系为例。自十八世纪以来,特别是在十九世纪和二十世纪之初,资本主义国家就总体而言,其根本特征是经济主导政治,是资本家或金融家操纵政治 家。但进入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特别是小罗斯福成为美国总统之后,国家的权力迅速扩大,政治家掌控国家权力的能力迅速提高,结果在包括立法、行政、司法在内 的广义政府中,形成了具有独立意识和特定利益的政治家集团。由于这种变化,政治家集团与商人集团的关系就不再是一种主仆关系,而是一种大致平等的博弈关 系,换句话说,政府不再是“国际银行家”的玩偶了,而“国际银行家”的个人利益只有同国家利益交合在一起时才能充分实现。我总的感觉是,《货币战争》一书 最大的逻辑弱点就在于它对政府的作用考虑的太少。
见仁见智可以说是《货币战争》成为畅销书的一个关键因素。我们不妨把读者做一个粗略的分类。第一类是对货币金融问题感兴趣的普通读者,第二类为 政府官员,第三类由货币金融研究与教学者构成,最后一类乃货币金融机构的从业者。面对宋鸿兵先生讲述的触目惊心的故事,给出的振聋发聩的警告,提出的明确 大胆的应对政策,以及这本书长时间高踞畅销书排行榜之首的情形,不同类型的读者对《货币战争》的内心感受与言辞回应千差万别,甚至赞颂与诋毁并存,都是再 自然不过的事情了。这倒让我想起了一句话:对社会科学研究而言,毁誉参半往往意味着价值的存在。说这句话的人是几年前去世的哈佛大学经济系教授金德尔伯 格。他留下的那部厚重的学术著作《西欧金融史》,是很值得那些想进一步了解货币战争背景的读者阅读的。
问题五:世界金融史上最重要的事件之一是布雷顿森林体系的解体。与黄金彻底脱钩之后的美元开始了超量发行的历史。宋鸿兵认为,1971年以来洪水般泛滥的美元,正在悄悄地剥夺全世界各国劳动者的钱财,并且加剧了世界范围的贫富不均。这个问题怎么看待?
答:宋鸿兵先生的这个判断没错。凡是在机场免税店买过商品的人大概都有这样的印象,那里出售的商品中电子产品是日本和韩国制造的,手表主要是瑞 士的,香水和威士忌酒等主要产自法国,皮革制品和太阳镜等则分别由法国、英国和意大利等国生产,除了一些品牌的香烟外,几乎见不到美国商品。我也曾感到纳闷,在这样一个竞争性的大市场上,“美国制造”怎么会如此之少?仔细再一想,我就明白了,在这个市场上,美国提供的最有竞争力的产品是美元。所有的商品都 是由美元计价和结算的,人们不仅使用美钞,而且信用卡上也都印有醒目的美国信用卡公司VISA或MASTER标志。这就应了好像是克鲁格曼讲过那句话,大 意是说二战后到今天的全球经济格局,大致可以被描述成为:全世界都在努力生产美元能够购买的商品,而美国生产美元。怎么会这样?这就要回答你刚才提的问 题。在1971年布雷顿森林体系崩溃之前,美元按固定的比价与黄金挂钩,同时各国货币与美元挂钩。显然,布雷顿森林体系意味着美元等同于黄金,持有 美元就等同于持有黄金。为了进行贸易,各国必须持有一定量的美元。而为了拥有美元,这些国家就必须保持对美国大量出口,换言之,美国只有通过贸易逆差或对 外援助的途径才能够为全球提供国际贸易所需的硬通货。各国提供商品与服务,美国提供美元的基本交换格局,就是在这样的大背景下产生的。这种为美国向全世界 攫取利益提供方便的机制,其可持续性是有疑问的。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初,美国经济学家特里芬写过一部题为《黄金与美元危机》的书。正是在这本书中他提出了著 名的 “特里芬两难抉择”,其含义是靠美国贸易赤字为全球提供世界货币,很可能会遇到两个局面:或是因为美国贸易赤字不足而导致“美元荒”并最终殃及全球贸易与 经济增长,或是因为美国贸易赤字过大而引起美元过剩并迟早危及美元与黄金比价。历史实际进程吻合了特里芬的预言。由于欧洲各国纷纷用手中的过剩美元按固定 比价向美国兑换黄金,这使得美国黄金储备大幅度减少,1971年尼克松总统宣布美元脱离黄金自由浮动。
为了说明的方便,我在这里引入一个概念,叫铸币税。在金属货币时代,西欧各国金币或银币的铸造权掌握在国王手中。在铸币过程中,他们常常利用降 低金银成色的办法获取额外好处。对铸币的接受者或使用者来说,铸币的标值和实际含金量之差,无异于向国王又交了一笔税。这就是铸币税的来历。进入纸币时 代,由于纸币印刷成本大大低于金银价值,铸币税的获利前景极度拓展。根据劳伦斯·怀特在1998年出版的《货币制度理论》中所说,美国小面值纸币的印刷成 本为3 美分,新版20美元和100美元纸币尽管采用了先进防伪技术,其印制成本也只有区区的6美分。在让别国持有美元过程中铸币税数量之大,由此可见一斑。
不过用收取铸币税的方法牟利也是有条件的,其中基本条件是别人愿意持有你发行的货币,并且持有者的数量不断增加。从这个角度看,布雷顿森林体系 的坍塌其实就是一场美元信用危机。美元过多,人们不愿意让美元砸在自己手里。当时对于布雷顿森林体系的存废争议很大,像弗里德曼和蒙代尔这样的货币问题专 家,据说都被请到美国国会出席听证会。大家关心的实质问题,是现行体系寿终正寝后世界对美元的需求究竟会增加还是会减少。增加意味着美国获得的铸币税增 多,反之反是。后来的历史似乎表明,对美元的需求随着布雷顿森林体系的崩溃而增大。其中的原因,恐怕主要是在一个浮动汇率的世界中,各国为了保持本国币值 的稳定而不得不储备更多的美元。
隐蔽地、似乎又是在自愿基础上的让别国持有美元,是美国以征收铸币税的方式占有别国资源或财富的一个重要手段,而这无疑加剧了世界范围内的贫富 不均。说到这我觉得有必要补充两点。其一,美国的确在以往的和现行的国际货币体中获取了巨大的利益,但如果换了其他任何一个国家,当拥有美国那样的权势 时,恐怕也会像美国那样行事的。其二,古人讲“人无衅焉,妖不妄作”。那些让美国或欧洲凭借货币占了很大便宜的国家或地区,其自身的货币金融体系的脆弱性 和不当政策是要负一定责任的,尽管有些弱点带有命定的色彩,比如国小,再比如经济落后。
问题六:如何看待美元的贬值,以及它与欧元、黄金之间的关系?中国是否应该抛弃持续贬值的美元,或者如《货币战争》所倡导的复归“金本位”?
答:美元贬值的原因在我看来主要由以下三点。首当其冲的就是人们反复阐明的、也是宋鸿兵先生强调的美元超量发行。美元贬值的另一种表述是以美元 计价的商品价格的普遍上涨,也就是通货膨胀。在讨论通货膨胀问题时,我总体上接受弗里德曼在《美国货币史》中得出的结论,即通货膨胀仅是一种货币现象,根 源在于无节制地滥发钞票。当然,美国超量发行美元也是有理由的:既然可以通过让全球持有美元来获取铸币收入,那为什么不做?外国人持有的美元如果永远在美 国经济体外流通,那么这部分美元便成为美国的铸币收入。如果它们有朝一日还可能被用来购买美国产品与服务,那么这部分美元便是一种对美国的债权。如此一 来,作为获取铸币收入结果的美元贬值,同时也意味着美国对外债务的缩水。换言之,只要美国铸币收入的绝对量没有减少,美国对外债务可以大幅缩水,并能够给 自己的主要国际竞争对手造成损害,那么美元贬值对美国而言,不啻为一笔一石三鸟的好买卖。对美国的袭击是美元贬值的一个直接的、带有突发性质的原因。“9·11”事件之后的十天,我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到,此次事件将会对美元 未来国际地位产生严重的消极影响。人们一直把美国看作是投资天堂,把持有美元资产视为保值的最佳途径,因为美国实力强大,市场开放。然而这一切转瞬间被 “9·11”的爆炸所摧毁。随之而来的反恐战争很快变成了一场持久战,更令人担忧的是分子的数量似乎不降反增,攻击方式和对象日趋多样化,美国和 其盟国因反恐政策不和而关系紧张,美国自打建国以来头一次被一张巨大且无形的之网所笼罩,而且还望不到网破云开的那一天。所有这一切都让美元持有 者心存疑虑、忐忑不安,接下来的投资结构调整也就顺理成章了。
在过去七年多美元贬值的第三个原因在于欧元的创立。在欧元创立之前,欧洲各国的货币虽然也都做到了完全可兑换,甚至德国马克也在一定程度上扮演 了储备货币的角色,但就整体而言,欧洲各国的货币影响力过于分散,不足以对美元构成挑战。在全球范围内分享更大份额的铸币税,应该是欧元产生的一个关键因 素。欧元的创立对美元的冲击是巨大的。在这之前,对美元的霸道和毛病大家是可以、或不得不容忍的,比如美元因超量发行而引起的币值不稳等等,因为舍此之外 别无选择。而一旦有了欧元这一美元的竞争者或替代品,美元的脆弱性就不再为人们所能完全容忍和迁就了。许多国家的中央银行纷纷在外汇储备中减持美元而代之 以欧元,还有一些国家在大宗商品交易中拒绝继续使用美元计价和结算,都可以被看作是欧元对美元霸权造成冲击的表现。伊朗总统内贾德已经宣布,伊朗未来的石 油交易将以欧元结算,俄罗斯的普京总统也要建立用卢布计价和结算的石油市场。无疑这些举措都将在全球范围内减少对美元的需求,并损害美元的霸权地位。
在讨论美元与欧元关系和国际地位问题时园林景观设计公司,有必要引入一个重要概念,那就是所谓的“货币的流通域”。据我所知,这个概念最早是由哈耶克于1937 年在《货币民族主义与国际稳定》一书中提到的,其基本含义是指某一特定货币的流通广度或被接受和被使用的范围。显而易见的是,如果某一货币流通范围越广, 对它的需求就越大,该货币的发行者获得的铸币税也就越丰厚。美元和欧元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一种类似“零和”的博弈。大家暗中较劲的对象就是货币流通域。从 过去几年欧洲债权市场的迅猛扩张,到伦敦温室气体排放权交易市场的创立,这些都是欧元侵蚀美元流通域的最好例子。我隐隐约约觉得,真正的货币战争,与其说 是宋鸿兵先生眼中的那种战争,不如说是国家间争夺国际货币流通域的战争。
关于抛弃美元并代之以储备黄金问题,坦率说我没有深入思考过。直觉上讲,这是一个利弊权衡的问题。把外汇储备全部用黄金替代,好处是黄金毕竟是 实实在在的东西,比起美元来至少感觉上更安全,价值也可能更稳定,我们的潜在金融风险也可以得到较有效的管理。虽然《货币战争》书中没有详细论证,但我觉 得储备黄金的另一个好处在于,这可以于无形中缩减美元的流通域,并进而打击美元霸权,为建立更为公正、合理、有效的国际政治经济新秩序创造条件。但与此同 时我们也要清醒地看到,实现如此大的政策转换,成本或风险也是不小的。历史地看,黄金价格波动相当剧烈,谁有把握准确预测一年或三年后的金价较之今天是高 是低呢?作为储备货币的黄金流动性较差,不但没有利息而且保管成本还很高。即使下决心用黄金替代外汇储备,也有个时机和方法问题。中国现有外汇储备 14000 亿美元。可全球的黄金可交易总量是多少?一旦这么大的一笔现钱哪怕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冲入黄金市场,金价那时会飚升到什么水平?同时我们还必须顾及到中美之 间的战略关系。中国抛售美元造成美元的雪崩会引起美国何种反应?美国的反应对中国会产生什么影响?所有这些问题都是人们在思考“美元-黄金转换”措施时躲 避不开的问题。我们需要算账,需要精确地算细账。
问题七:对于普通大众读者,应该如何阅读《货币战争》?如何看待来势汹汹的金融全球化或金融自由化?
答:看到普通大众读者如此关注《货币战争》,并且逐渐明白货币问题事关国家兴衰和民族盛败,我感到十分欣慰。这要特别感谢宋鸿兵先生。过去的几 百年间中国经济步履蹒跚、起伏跌宕,基本原因之一就在于我们对货币金融问题理解不深不透不全面,以致吃了大亏。现在我们需要在认识方面急起直追。至于金融 全球化,特别是推动它的背后力量,我们也不必把它们都看成是洪水猛兽。看到风险和挑战,就拒绝参与全球分工,拒斥金融自由主义,走极端民族主义和排外主义 的老路,是完全行不通的。金融全球化是一个大的游戏。对于中国来说,被迫也好,自愿也罢,我们都要参与其中。中国现在面临的问题不是如何回避,而是运用中 国的智慧把这个游戏玩好,并且要成为这个全球大游戏的主要博弈者之一。中国人完全有能力做到这一点。如果再有足够的运气,做到这一点的把握就会更大一些。